白日梦精神病院

《若见天光》(十四)| 兼婶

*和泉守兼定x女审神者(浅野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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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这两天折腾着跑来跑去,凛子觉得没拿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反倒是塞了满肚子的人世喟叹。现世这几天雪一直没停,断断续续下出世界一片白茫,凛子透过卧室的窗向外望了望,怕冷似的将身上的毛衫裹得更紧了一些。

和泉守兼定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轻轻磨蹭她头顶,凛子不用伸手摸都知道头发一定被他蹭得乱七八糟了。和泉守最近好像喜欢上了这种借着身高便利的亲昵方式,想到这也是在不言不语地安抚她,凛子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又直线回升,暖洋洋的温度又满满当当盈满了胸口。

和泉守兼定问道:“累了?”

“嗯,有点。”凛子扭过身子,把整个人都埋进了他怀里。她头一次做出这样主动又大胆的动作来,免不得害羞得面颊发热,更深地将脸埋下去不肯抬起来。和泉守感受到了她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两只手,大约是能体会到一些审神者奇妙而复杂的心情,配合地将凛子整个人都拢到了怀里。

这家伙好小啊,个子只到他的胸口,双臂一伸就能把她裹猫似的裹在衣服里,年龄连他的零头都赶不上。和泉守兼定时隔许久后忽然又意识到这点,不由得有些恍惚起来。他记起初见审神者的时候,她比现在看起来还要稚气,个子也要更矮一些,时常说着自己资质平庸,却又倔着一股劲儿拼命地努力,仿佛身上点着不会熄灭的火。凛子那个时候也没有现在爱说话,把他调为近侍的那天还谨慎又慌张地冲他行礼,声音小小地说“和泉守大人今后请多指教”。

她能在书房无知无觉学到半夜,以至于和泉守不得不强制性把她拖回房间;她也能在本丸刀剑手合时特意跑去观看,往往还会中途插进去尝试,在一堆刀剑男士七嘴八舌的指点下挥舞那把在和泉守看来其实与她并不相符的木剑。凛子在剑术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能达到现在出阵不会拖人后腿、甚至在审神者中算得上中上游的水平,私下里自然结结实实吃了很多苦,花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功夫。和泉守兼定当初怎么也搞不懂这种生于和平年代的小姑娘怎么会坚持做这种工作,后来他发现可能凛子也并非多享受这种劳苦与忙碌,只是她非常执着,执着到有些令人觉得可怕的程度。她自己选择的路,就一定要一头走到黑,要想她停止,除非让她亲自撞在墙上磕出满头血来。

他一边这样神思飘忽地想着,一边收紧了些胳膊。和泉守兼定个子高走路步子大,头一次做近侍也丝毫不知道体贴,凛子每次只能勉勉强强跟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凛子游刃有余地走在前头,而他保持着半步左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和泉守兼定先前从未这样梳理过往昔时日,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对审神者这超出身份的感情其实由来已久,他内心早就将何为起因划分得清清楚楚,过程与结果不过是时间长短的注定。

他认输了似的叹了一口气:“你啊,太厉害了吧。”

“哎?什么?”凛子不明所以地想要抬头,却在下一秒被和泉守硬生生按下去,“唔、干嘛啦兼先生!”

“什——么都没有,”和泉守兼定拙劣地否认,随后沉默了一阵,他又压低了声音,别别扭扭地开口,“……我喜欢你。”

“?!”凛子感觉自己瞬间就要燃成一团火球了,“怎、怎么突然说这——”

“我喜欢你。”

“啊——真是的!”这突如其来的二连击太刺激了,凛子受不了地闭上眼在他怀里低声喊,“我也喜欢兼先生!”

和泉守兼定听了这话,从嗓子里咕哝一声:“哦……哦,我知道的。你别说话了。”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只是与窗外的冰天雪地相反,屋内的空气简直如同酷暑时一般。他们就这么沉默着又抱了一会儿,彼此又同时“噗”地笑出声。

凛子带笑的声音闷闷传过来:“兼先生现在一定是很丢人的表情。”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和泉守没好气地说,“要不抬头给我看看?”

“不要。”

“要休息两天吗?”

凛子大约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转了话题,想了想回道:“说的也是,反正休假时间还长……难得来一次,兼先生,要不我带你去市里转一转?”

和泉守兼定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他也觉得凛子该换换脑子了,照这么一直烧下去,没多久就要糊个透底了。

“那什么时候去?”

凛子在他怀里蹭了蹭,终于抬起了已经不那么红的脸来:“明天吧。”

他们两个人就像世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一样在家里腻腻歪歪,这里没什么审神者也没什么刀剑男士,随便聊一句什么都能扯到天外。凛子的父亲会偶尔念念叨叨,会叫两个人出来帮忙打下手,凛子的母亲依旧是看着和泉守兼定有些不顺眼。和泉守兼定在房间里大惊小怪地握着手柄跟凛子学着打游戏,连着输了好几把之后耍脾气扔了手柄去咬凛子的脖子,凛子边笑边躲,抄起果盘里的橘子按上了和泉守的脸。

第二天凛子带着和泉守兼定到处乱转了一圈后去了游戏厅,这地方吵吵闹闹,但和泉守看起来并不算不喜欢。凛子对游戏厅并不算熟悉,也就初中被同学拉着来过一次,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只留下了怎么交钱换游戏币。她潜意识觉得和泉守大概会喜欢这种地方,带他来了才吃惊地发现他不仅喜欢,还跟抓娃娃机不依不饶地杠上了。

凛子手里捧着一大堆的硬币,旁边和泉守兼定正一脸寻仇似的瞪向那个一只腿都搭在外头但就是不掉下去的娃娃。他跟这只娃娃较劲儿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但人家就是死活不乐意被他弄出来,凛子心下一阵无力,却又觉得好笑得很,终于忍不住推了推和泉守的胳膊:“兼先生,我来试试吧。”

大概是和泉守兼定真跟那个娃娃上辈子有仇,在他手里死活不肯掉出来的娃娃被凛子一击得手,乖乖地从出口滑了出来。凛子一边想着是不是男女朋友位置有点反了,一边笑着把娃娃递过去。和泉守兼定很是憋屈地看她一眼,把娃娃又推了回去:“本来就是想抓给你的……你留着吧。”

凛子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里的娃娃一眼,这是个她没见过的猫玩偶:“哎?”

“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猫的吗,”和泉守兼定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要不然我抓这个干嘛。”

凛子一下子笑了起来,明白和泉守兼定搞了个大笑话——她喜欢的那个是Hello Ketty,跟和泉守卯足了劲儿要抓的这只长得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可说是这么说,凛子依旧是觉得很开心。她今天没有工作,身处她熟悉的现世,不需要主从关系的当下她的身边只有“男朋友”的和泉守,天气依旧有点冷,游戏厅中吵闹得要命,她的男朋友跟一个抓娃娃机死磕,最后她得到了一只猫型玩偶,她的恋人对她露出别别扭扭的笑容。

这一切都美好得像个过于美满的梦境了,凛子心满意足地将那个娃娃抱在怀里,和泉守兼定拉着她另一只手,某种不知名的生气自他手掌缓缓淌进她的五脏六腑。他就像个永不枯竭的能源站,凛子想,她能这样一步一步毫无顾虑地向前迈步,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始终站在她身后吧。

凛子小声说:“我身边有兼先生在真是太好啦。”

游戏厅实在太过吵闹,和泉守兼定皱着眉回头道:“嗯?凛子你有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凛子笑着拽他,“快出去吧,我的耳朵受不了啦。”

这样平淡又幸福的每一天如果就这样持续下去好像也不错,凛子在当晚沐浴完毕后脑子里忍不住划过了这个念头。可这也能只是个流星般一闪而过的想法,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第二波吃力不讨好的调查。凛子正撑着头思考明天研究一下还能从什么地方入手,隔壁本该睡了的和泉守兼定却连敲也没敲就直接推开了她的房门,仅仅披了个羽织就风似的冲了进来。

凛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就把睡衣穿得松松垮垮,见此吓得赶紧裹上了被子:“兼先生?!”

然而下一秒她瞥见了和泉守手里的终端,立时将什么害羞抛到了九霄云外:“出什么事了?”

“紧急召令,”和泉守兼定说,“让我们立刻去政府,有个连夜的支援任务。”

凛子懵了一下,全身的血都“唰”地凉透,心脏在这冰冷的血液运输中收张地越来越快,以至于她的手都有些发抖。有哪些任务需要她们这个级别的支援?最近又是哪些人出了任务?这些连想都不必想的东西立刻在凛子几乎快要一片空白的脑子里扭成了一个清晰到可怕的结论,她脱口而出:“是遥海她们!”

凛子深吸一口气,问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对,”和泉守兼定又打开终端确认了一眼,“点名一组和四组全体人员。”

凛子神情愈发凝重起来,二组是遥海她们正在出任务,那么三组为什么被跳过了?还是说这指定只是随意挑选的……她抬手掐了下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就快准备吧,五分钟后出门。”

这深夜的骚动也惊动了凛子的父母,凛子父亲满脸担忧地给凛子又拿了条新围巾,唉声叹气地一直送到了门口。凛子接过围巾冲他摆摆手,急匆匆地赶出了门,和泉守兼定紧紧跟在她身后。

那条围巾上残存着的温热感在刺骨冰冷的冬夜中几乎有些扎手,凛子握紧了它,暗自祈祷鸣川遥海与秋山黛华尚且一切平安。



tbc.


阔别许久的更新……非常打脸,又是一章黏黏糊糊的感情戏(

最近再努力一下,争取十月份把这篇完结掉……!

时间线稍微提一下,因为文内变换得可能比较模糊……休假第一天凛子他们还在本丸,第二天才去的现世,推到现在是第五天,正好是是鸣川那一组的出阵时期。

明天要跟老然见面啦!

好的,又丑又黑又胖的我还是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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